幾天前,一位經期不順朋友求診,才32歲的她懷疑自己「卵巢早衰」,上個月她因經血量少且經常不來而擔心,我推測可能是無排卵性出血所致,開調經藥給她並叮嚀她下次經期報到時來評估卵巢功能,提心吊膽的她依約回來抽血,這天是來看報告並排除心中的疑慮。

雖然我告訴她卵子庫存量還很多(AMH 7.5),Don't worry!但她還是很憂心,為了給她信心,我說:「這數值可能比我們年輕的小姐還好」。一位門診助理接著說:「我只有她的一半耶!」。另一位說:「我才二點多而已」。她們好意為這朋友打氣,卻喚起我的擔心,兩位小姐都不到三十歲且未婚,怎麼可能?難不成卵巢早衰已成現代女性共同的夢魘?

仔細詢問後才知問題嚴重,原來這幾年看多了卵巢早衰朋友的遭遇,好奇的同仁紛紛抽血想了解自己的剩餘「籌碼」,沒想到結果竟如此不堪,半信半疑的我調閱病歷後,才知其中一位曾因卵巢畸胎瘤手術切除大部分卵巢,另一位可能是生活作息比較不正常所致,我要她們找時間再確認一次,已有男友那位我提醒她盡快結婚生小孩,另一位則建議她凍卵等待真命天子。

「當媽媽」是造物者賦予女人的特殊使命,多數女人都有為人妻為人母的「期待」,然而社會演化導致許多女人來不及實現這個夢想,或者「履行」造物者賦予的這個甜蜜責任,晚婚遲生的困境是否有辦法逆轉?有無兩全其美方式讓她們安心求學、拼事業、與兼顧幸福?

分享這麼多「幸孕求子末班車」的故事,從她們內心我看見「女人共同的夢魘」,從數百個「借卵求子」朋友中,我深刻體會什麼是「最後」的選擇,當瀕臨生育力危機時,她們臉上看不見快樂之光,不安、焦慮、惶恐、憂鬱...總是如影隨形,莫名的壓力常伴隨時間與經濟成本接踵而至,還來不及當媽媽的女人,是否有其他出口防範未然?

過盡千帆皆不是,生殖醫學走了這麼遠,回頭想想...與其在末班車上搶救生育力,不如盡早面對年華早逝與青春難在的現實。這幾年拜玻璃化冷凍技術之重大突破,猛然回首才發現原來「做人」之路已近「終點」,希望之光乍現,「卵子冷凍」即將成為熟女共同的希望。

從今以後任督二脈皆通,想「當媽媽」不再受限於年齡之牽絆,趁早將年輕的卵子冷凍保存,暫時將為人母之「期望」停格,不需再為歲月無情而「吶喊」,您可以從容完成人生目標,未來還有什麼事比這更值得興奮的?

如果說孟克的「吶喊」傳達了「高齡」女人對求子的惶恐,克林姆的「生命之樹」恰好反應年輕女性對美好未來的「期待」,與「履行」為人妻母的渴望,擅長描繪女人的他,一百年前就巧妙的將女人一生畫得如此透徹,分享至此我終於領悟,原來人生總在不斷「期待」與「履行」中走完的。

最近又一位高齡朋友來「登記借卵」,我問她為何拖到現在才想懷孕,她回得妙;「我走錯路了,跑去當主管」,而且「我一直以為四十歲懷孕都還來得及...」。簡短兩句話讓我思考了許久,究竟當主管重要還是「當媽媽」重要?這問題想必困惑著許多傑出女性,想想看:果真要二選一,您會怎麼選?而女性生育年齡底線到底是幾歲?

走不出迷惑沒關係,今天起您有更好的路:「卵子冷凍」,還在打拼的朋友,找個時間到「卵子銀行」開個戶吧!為自己買個「生育險」,預留當媽媽的出口,有一天您會為今天的選擇感到自豪。

*醫療行為需與醫師討論進行,本篇文章僅反映當時治療狀況與建議